地缘中的岑参边塞诗
  • 2016-0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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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戴伟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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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参安西、北庭之行,其行动本身就有重大价值。一是路程迥远。从长安出发,一路辛苦。路途遥远,行期漫长。依今日之航程言,约二千五百多公里,依古人实际行程言,则更长,严耕望《唐代交通图考》谓凉州至长安取秦州道总计一千九百六十里,凉州至安西约五千里。是为唐代道路里程,共计约七千里。岑参由长安赴安西,耗费时日,无从得知。他在《碛中作》诗中说:“走马西来欲到天,辞家见月两回圆。”可证行程已逾一月。关于古人行走速度,与脚力、工具、气象、路况等因素相关,因从文献记载中很难计算出真实的行走时间,但可为参照。

关于使骑急行所需之时间。《通鉴》一九七贞观十八年纪云:“九月……辛卯,上谓侍臣曰,(郭)孝恪近奏称八月十一日往击焉耆,二十日应至,必以二十二日破之,朕计其道里,使者今日至矣。言未毕,驿骑至。”严《考》:“按下文书‘冬十月辛丑朔’,则此九月辛卯为九月十九日或二十日,若果以八月二十二日破焉耆,则使者在途约二十七八日。安西又在焉耆西八九百里,则安西至长安使骑急行,盖称逾三十日也。岑参《过陇山途中呈宇文判官》诗(《全唐诗》三函八册《参集》一)云:‘西来谁家子,自道新封侯,前月发安西,路上无停留。’此亦安西至长安约需一月之旁证。当然此皆非最急之文书。”[1]按,此又不同于常行之时日。又岑参骑马速度一般,他在入北庭幕后,才自许“近来能走马,不弱并州儿”(《北庭西郊候封大夫受降回军歌》)。

 严考,五代玉门关在肃州西二百里,去删丹约七百里。正当八日程。速度较慢,一日一百里左右。[2]

 “龟兹本回鹘别种。其国主自称师子王,衣黄衣,宝冠,与宰相九人同治国事。国城有市井而无钱货,以花蕊布博易。有米麦瓜果。西至大食国行六十日,东至夏州九十日。或称西州回鹘,或称西州龟兹,又称龟兹回鹘。”[3]从龟兹到夏州九十日,从龟兹到长安也应有九十余日。夏州,在今陕西陕北靖边北。从平常的行走速度看,九十余日应是常数。

 行人有路途停留,也在行程当中,岑参途中停留在其诗中找到信息,如停留临洮:《临洮客舍留别祁四》、《发临洮将赴北庭留别》、《临洮泛舟赵仙舟自北庭罢使还京》,并有活动,“临洮泛舟”。停留河西节度治所凉州:《河西春暮忆秦中》、《凉州馆中与诸判官夜集》、《武威春暮闻宇文判官西使还已到高昌》、《武威送刘单判官赴安西行营使呈高开府》、《武威送刘判官赴碛西行军》,有“夜集”事。停留是路途疲劳必须得到休整的需要。

 岑参进出安西、北庭幕府,仅在途中往返就需要三、四个月,甚至四、五个月。

 二是旅途辛苦。严耕望云: “道中情形,大抵自甘州以西始涉石碛,而玉门、伊州间之莫贺延碛,伊州间之大患鬼魅碛,情况最为恶劣,唐人屡屡言之,视为畏途。行旅者尤为水草而忧,驼马亦须特别装备。”“岑参诸诗咏沙碛行旅者甚多,其《武威送刘单判官赴安西行营》诗云:‘会到交河城,风土断人肠,……赤亭多飘风,鼓怒不可当,有时无人行,沙石乱飞扬,夜静天萧条,鬼哭夹道旁。’又《初过陇山呈宇文判官》云:‘西来谁家子……前月发安西……七日过沙碛,终朝风不休,走马碎石山,四蹄皆血流。’此盖皆指伊州西州间之石碛而言,即大患鬼魅碛是也。” [4]

行走之艰,非能想见。《远行文》(P.2237)可以旁证:“欲远行者,今为某事,欲涉长途。道路悬运(远),关山峻岨(阻)。欲其(祈)古道,仰讬三尊;敬设清斋,澄之(证诸)心愿。然今此会焚香意者,为男远行之所施也。惟男积年军旅,为国从征,远涉边界,虔心用命。白云千里,望归路而朝清;青山万里(重),思古(故)乡而难见。虑恐身沉沙漠,[]谢干戈。惟仗圣贤,仰恁三宝。从福智(至)福,永超生死之愿(原);从明入明,速启菩提之路。然后上通有谛(顶),傍[]十方。”[5]此书第二部分所收仍吐蕃统治敦煌时期(786-848)之释门杂文。《远行文》是为参战之男祈祝的文章,文章并未言说战争残酷,而重在讲从军之远和路程之艰:“道路悬运(远),关山峻岨(阻)。”那么男儿往何地参战呢?他们的作战范围有多大?《行军转经文》(S.2146):“然今此会转经意者,则我东军国相论掣晡敬为西征将士保愿功德之建修也,伏惟相公天降英灵,地资秀气;岳山作镇,谋略坐筹。每见北虏兴师,频犯边境;抄劫人畜,暴枆(耗)田亩。使人色不安,蜂(烽)飙数举。我国相悖(勃)然忿起,怒发冲冠。遂择良才,主兵西讨。虽料谋指掌,百无一遗;然必赖福资,保其清古。是以远启三危之侣,遥祈八藏之文;冀仕(士)马平安,永宁家国。故使虔虔一志,讽诵《金刚》;济济僧尼,宣扬《般若》。想此殊胜,夫何以加?”[6]文中“北虏”指汉军,“我”为吐蕃。“西讨”当从敦煌向西征讨。从空间距离看,敦煌向西之远近肯定比不上从长安向安西、北庭之远了。但出征的家人还要为男儿远行如此忧心。由此可以想见岑参路途的感受:“今夜不知何处宿,平沙万里绝人烟。”(《碛中作》)“为言地尽天还尽,行到安西更向西。”(《过碛》)

 岑参两次入西域,时间有别,有先后关系;人缘有别,主帅不同,前为高仙芝,后为封常清;有远近之别,安西更远。安西更远,从西州经交河,上天山,由柳谷他他道到北庭。而去安西则过西州、天山县、礌石碛、银山碛、碛西馆、吕光馆、新城馆、焉耆、铁门关、榆林城、东夷僻城、西夷僻城、赤岸城,然后至安西(龟兹镇)。

有地缘之别,前在天山南,后在天山北。从地理学角度看,天山南北差异较大。新疆境内有天山、昆仑山、阿尔泰山三大山系,天山山脉横贯东西,把新疆分为南北两部分。人们习惯上把天山以南称为南疆,把天山以北称为北疆。虽然只是一道天山相隔,但从气候、地貌和风光方面看,天山南北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北疆受大西洋和北冰洋水汽影响,年降水量大于南坡,适合森林生长,且准噶尔盆地西部有缺口,便于水汽进入;南疆的戈壁沙漠较多,干燥少雨,属暖温带大陆性干旱气候,植被较为稀少,昼夜温差大,日照时间长。

 就自然条件而言,北疆比较优越,属强势文化生态区;而南疆相对较差,应属弱势文化生态区。《新唐书·吐蕃传(下)》:“轮台、伊吾屯田,禾菽弥望。”《皇舆西域图志》卷九:“木叠在济尔玛台东十里,负天山之阴,地广,饶水草,宜耕牧,东扼巴尔库勒,西通乌鲁木齐,旧为声援要地……木叠布拉克出南山下北流,过旧城西,又经新城东环堡左右,其东北境有木垒塘,有屯田。”“镇西府治在巴尔库勒东南,距哈密三百三十里,南界天山,西隐平冈,西北有巴尔库勒尔,周一百二十余里,缘山北麓,原泉竞发,分为三河,汇入大泽,水气浸润,庶草繁庑,地宜畜牧。”天山之阴、北麓均指天山之北,有良好生态。

岑参在北庭,有迹像表明,他有往来天山南北的经历。第一,他第二次赴北庭,当由交河翻越天山。《鸣沙石室佚书》本《西州图经》记西州四达之谷道:“乌骨道,右道出高昌县界北乌骨山,向庭州四百里,足水草,峻崄石粗,唯通人径,马行多损。”“他地道,右道出交河县界,至西北,向柳谷,通庭州四百五十里,足水草,唯通人马。”

岑参由庭州出使交河当是两道中之一道。乌骨道因峻崄石粗,马行多损,应备非常之用,而他地道应为常道。此岑参出使交河之道。据严耕望考:“他地道由交河堕县(今吐鲁番西二十里逊尔)北行八十里至龙泉馆(今桃花园子稍北);又北入谷,盖金岭口也(今Ishak山口?),宝货所出;又北经漠冢砦、柳谷渡(今番家地、三岔口?),共凡一百三十里至金沙岭(沙一作婆)。柳谷置镇,属西州;吐鲁番文书有柳谷馆驿者,盖亦此地欤?金沙岭即金岭,在天山正干博克达山脉上,(清名金岭,约今Yoghan  Terek 山口。)有龙堂,盛夏积云,刻石记云小雪山。有金岭城,为戍守重地,盖在此处。按今道踰天山正脉处,近峰亦踰4000公尺,故有雪山之名也。踰岭亦名柳谷,循谷北下经石会漠戍,凡一百六十里至庭州。州南五十里神仙镇(今水西沟?)当西州路路,盖亦在此道上。《新志》记此道全程三百七十里,盖实四百里有余。此道足水草,通人马,屡见唐宋旧籍,盖西、庭两州交通之主道也。”[7]

 柳谷在金娑岭下,金娑岭,《吐鲁番出土文书》:“郡坊官驴陆头,金娑岭驮帐幕。”“郡坊帖马七匹,向金娑领头迎大夫。”[8]一作金沙岭,《新唐书·地理志》西州交河县:“交河,中下。自县北八十里有龙泉馆,又北入谷百三十里,经柳谷,渡金沙岭,百六十里,经石会汉戍,至北庭都护府城。”因“娑”、“沙”音近而省为“沙”,严考谓“沙”一作“婆”,《元和郡县志》四○西州目:“北至金婆岭,至北庭都护府五百里。”《元和郡县志》作“金婆岭”,误。这也是北庭和西州间正常通道。封常清和他的僚佐们常经此道在安西、北庭之间往返。“封常清自天宝十三载四月末,由长安西归途中,到达交河郡治所后,迅即北上,赶赴北庭,在北庭停留至八月末,始南下交河郡治所,再西行返回安西四镇治所。其后,在九月末,曾一度由安西东去北庭,但未成行,直到十一月初,又见有北庭之行,至十一月十八日,又西返安西任所。中间经过闰十一月,到十二月又见封常清一行,经交河郡治所,复又去北庭任所。”[9]

第二,岑参曾由北庭出使至交河。岑诗云:“奉使按胡俗,平明发轮台。暮投交河城,火山赤崔巍。”天亮出发,傍晚到达。交河与庭州之间四百里有余,但并非坦途,朝发夕至十分辛苦。《宋史》卷四百九十《高昌传》:“高昌即西州也。其地南距于阗,西南距大食、波斯,西距西天步路涉、雪山、葱岭,皆数千里。地无雨雪而极热,每盛暑,居人皆穿地为穴以处。飞鸟群萃河滨,或起飞,即为日气所烁,坠而伤翼。屋室覆以白垩,雨及五寸,即庐舍多坏。有水,源出金岭,导之周围国城,以溉田园,作水硙。地产五谷,惟无荞麦。贵人食马,余食羊及凫雁。乐多琵琶、箜篌。出貂鼠、白、绣文花蕊布。俗好骑射。妇人戴油帽,谓之苏幕遮。用开元七年历,以三月九日为寒食,余二社、冬至亦然。……好游赏,行者必抱乐器。佛寺五十余区,皆唐朝所赐额,寺中有《大藏经》、《唐韵》、《玉篇》、《经音》等,居民春月多群聚遨乐于其间。游者马上持弓矢射诸物,谓之禳灾。有敕书楼,藏唐太宗、明皇御札诏敕,缄锁甚谨。复有摩尼寺,波斯僧各持其法,佛经所谓外道者也。所统有南突厥、北突厥、大众熨、小众熨、样磨、割禄、黠戛司、末蛮、格哆族、预龙族之名甚众。国中无贫民,绝食者共赈之。人多寿考,率百余岁,绝地夭死。……师子王邀延德至其北廷。历交河州,凡六日,至金岭口,宝货所出。又两日,至汉家砦。又五日,上金岭。过岭即多雨雪,岭上有龙堂,刻石记云,小雪山也。岭上有积雪,行人皆服毛罽。度岭一日至北廷,憩高台寺。其王烹羊马以具膳,尤丰洁。” 从交河到金岭口,六日。到汉家砦,两日。到金岭五日。到北庭,一日。从交河到北庭,计用十四日。而严耕望引HMaspreo著之所录文书云:“(第一行)柳谷镇状上州……(第二行)西州长行回马壹匹。(以另行)右检案内,得马子高怀辞称,先从西州领得前件马,送使往至北庭。今月廿八日都[]回至柳谷镇,停经二日,绥渐发白酸来,其马行至镇南五里忽卸黄致死。”(《西域文化研究》第三,小笠原宣秀《唐代役制关系文书考》引)[10]可见,从北庭回西州,过柳谷镇停经二日。廖立在研究岑参时,运用了《吐鲁番出土文书》,给我们以启发。[11]天宝十四载交河郡某馆具上载帖马料帐八月二十四日:“郡坊帖马陆匹,迎岑判官,八月廿四日食麦四斗五胜,付马子张仟仟。”天宝十四载某馆申十三载七至十二月马料帐,十一月:“坊帖岑判官马柒匹,共食青麦三斗伍胜,付健儿陈金。”[12]应指此次出使交河郡。岑参不止一次由北庭到天山南,《送崔子还京》“送君九月交河北”,应是另一次。

第三,岑参诗中有关于天山南北联系的材料。《优钵罗花歌并序》:“交河小吏有献此花者,云得之于天山之南。”交河在天山之南,小吏从交河到北庭献优钵罗花。《北庭贻宗学士道别》:“忽来轮台下,相见披心胸。饮酒对春草,弹棋闻夜钟。今且还龟兹,臂上悬角弓。”龟兹,安西节度府所在地。宗学士从龟兹来轮台,现在还龟兹,故作诗送别。

于此,可以说,其一,安西和北庭之间有通道,岑参有出使交城的一首诗,但并不能说出使交城只有一次,至少他由长安赴北庭时就由交河翻越天山至任所。其二,因为有出使的经历,岑参在第二次入北庭幕就有了北庭和安西风土气候等方面的了解和对比,北庭自然环境明显优于安西,也就会珍惜北庭环境。其三,岑参有了穿越天山博克多山脉的经历。这是第一次入安西幕没有的经历。

安西、北庭,地处天山南北,两地都在迥远的西域,自然环境恶劣、风俗、饮食、生活习惯异于中土。但将天山南北作比较,则北疆自然环境又优于南疆。这在岑参诗中有反映。岑参《使交河郡郡在火山脚其地苦热无雨雪献封大夫》:“奉使按胡俗,平明发轮台。暮投交河城,火山赤崔巍。九月尚流汗,炎风吹沙埃。何事阴阳工,不遣雨雪来。吾君方忧边,分阃资大才。昨者新破胡,安西兵马回。铁关控天涯,万里何辽哉。烟尘不敢飞,白草空皑皑。军中日无事,醉舞倾金罍。汉代李将军,微功合可咍。”他是从天山北的轮台出使到天山南的交河,必须翻越天山(博克多山脉),感受到交河和轮台的气候差异。交河“苦热无雨雪”,“九月尚流汗”。循诗之意,轮台气候应不同于交河,否则他就没有理由批评交河的炎热天气。其实交河早在岑参诗中有过更清晰的描写:“曾到交河城,风土断人肠。寒驿远如点,边烽互相望。赤亭多飘风,鼓怒不可当。有时无人行,沙石乱飘扬。夜静天萧条,鬼哭夹道傍。地上多髑髅,皆是古战场。”(《武威送刘单判官赴安西行营便呈高开府》)

而九月轮台气候不同于天山南的交河。“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马毛带雪汗气蒸,五花连钱旋作冰。”(《走马川行奉送出师西征》)轮台东门送武判官归京,“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

天山北麓的优势生态在岑参诗中基本没有展示,但天山南北的生态不同是客观存在的。

岑集中写安西的诗很少,第一次赴安西,可确定写在安西节度府的诗只有一首,即《安西馆中思长安》,诗的主题在题目中已明示,“家在日出处,朝来起东风。风从帝乡来,不异家信通。绝域地欲尽,孤城天遂穷。弥年但走马,终日随飘蓬。寂寞不得意,辛勤方在公。胡尘净古塞,兵气屯边空。乡路眇天外,归期如梦中。遥凭长房术,为缩天山东。”安西、长安相隔万里,当然相思无助,归梦难期了。其余的诗都写在赴安西途中。北庭时期,创作激情充沛,诗作数量多,质量高。《白雪歌》、《走马川行》、《轮台歌》、《火山云歌》、《热海行》等名篇都创作于此时。

       北庭自然生态优于安西,且书生建功立业的理想难以实现,“无事”的状态使岑参有时间和精力去写作。《优钵罗花歌序》为人们了解岑参北庭生活的精神世界留下珍贵的记录,“自公多暇,乃于府庭内栽树种药,为山凿池,婆娑乎其间,足以寄傲。”这一小环境虽然与西域风情、西部战事不太和谐,但毕竟能让诗人在山池树药中得到安慰,以满足一时的精神享受。顺着这条线索,在其它诗作中也就能找到类似“寄傲”的情绪,他在《使院中新栽柏树子呈李十五栖筠》解释为何种柏树,“爱尔青青色,移根此地来……不须愁岁晚,霜露岂能摧。”松柏的品质在于:岁寒而后凋。“霜露岂能摧”应有深意,在表明自己不屈的情操。《天山雪歌送萧治归京》结句云“雪中何以赠君别,惟有青青松树枝”。松柏都贵在“青青色”。一般解释赠以青青松枝是在表达友谊常青,还不如说是在传达“寄傲”情怀。其实《优钵罗花歌序》中已经讲得很清楚了,“因而叹曰:‘尔不生于中土,僻在遐裔,使牡丹价重,芙蓉誉高,惜哉!’”“适此花不遵小吏,终委诸山谷,亦何异怀才之士,未会明主,摈于林薮耶?”《序》之感情在《歌》得到强化,也可以说是重复强调。如果《序》失传了,或者连这首《歌》也失传了,人们也许就找不到,也体会不了岑参在西域的悲伤情结:怀才不遇和孤芳自赏。忽视了岑参的这一段情感经历,也就不能认识完整的西域岑参形象。


[1]严耕望《唐代交通图考》第二卷河陇碛西区,台北:中研院历史语言研究所专刊之八十三, 1985年,第489页。

[2]严耕望《唐代交通图考》第二卷河陇碛西区,台北:中研院历史语言研究所专刊之八十三, 1985年,第430页。

[3] 《宋史》卷四九○《龟兹传》,北京:中华书局,1977年,第14123页。

[4]严耕望《唐代交通图考》第二卷河陇碛西区,台北:中研院历史语言研究所专刊之八十三, 1985年,第489页。

[5]杨富学 李吉和辑校《敦煌汉文吐蕃史料辑校》,兰州:甘肃人民出版社,1999年,第212页。

[6] 杨富学 李吉和辑校《敦煌汉文吐蕃史料辑校》,兰州:甘肃人民出版社,1999年,第218页。

[7] 《唐代交通图考》第二卷河陇碛西区,台北:中研院历史语言研究所专刊之八十三, 1985年,第592594页。

[8] 《吐鲁番出土文书》,北京:文物出版社,1991年,第10册,68页、167页。

[9] 朱雷《吐鲁番出土天宝年间马料文卷中所见封常清之碛西北庭行》,《敦煌吐鲁番文书论丛》,兰州:甘肃人民出版社,2000年,第270页。引用文献见《吐鲁番出土文书》,北京:文物出版社,1991年,第10册。

[10]严耕望《唐代交通图考》第二卷河陇碛西区,台北:中研院历史语言研究所专刊之八十三, 1985年,第595页。

[11] 《吐鲁番出土文书与岑参》,《岑参事迹著作考》,兰州:中州古籍出版社,1997年,87-96页。

[12] 《吐鲁番出土文书》,北京:文物出版社,1991年,第10册,60页、179页。